安郁茜:再痛苦,也要讓靈魂過癮一點
就像閒聊時問她:「一定會彈鋼琴吧?」安郁茜卻哈哈大笑:「鋼琴?手槍射擊比較適合我!」她在撞球店遇見學生,還會要他們別開口稱呼,免得引起周遭側目:「院長」也會打撞球。
在美國費城的建築師事務所工作7年後,安郁茜決定回到台灣任教。近年來,實踐大學設計學院在她帶領下,以美學與人文理念重塑課程,銳意創新,甚至不惜與現行教育體制衝撞,不僅擦亮學校品牌,學生表現也非常出色。
這樣的她,年輕歲月卻是在一種清晰又壓抑的思路上度過的:雖然不選擇與各種權威頭破血流地正面抗爭,但也絕不遺忘、不妥協……
我的叛逆都在心裡。從小學開始,我就覺得學校教育無聊到是浪費時間。小學二年級,我曾經坐在操場,算小學要念多少年,要忍多久?6年!還有3年初中、3年高中,我想說,好,那我就忍著好了。
初中時,有次做性向測驗,最後一項是問答題:「如果你自己選擇,你現在最希望做什麼?」我說,我最希望趕快離開學校、離開家,找到一個真正有學問的智者,我可以跟他一起學。
後來家長因此被約談,回到家以後,媽媽問我:「你寫這一份是為什麼?」你知道小孩天生有應付的本能,心裡想說:「可惡!」但還是回答:「大家都亂寫啊!」只為了讓家長安心。但從那之後就知道,你根本不能相信大人,把心裡的話講出來。
我真正可以忠實地面對自己,以一種「成敗自負」的方式努力,不是為父母、不是為老師,是離開家以後。我大學開始住校,終於脫離父母的保護,自己面對環境。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,懂得感激父母跟想念家。
念完大學以後出國念書,家人在加州,我就故意選在東岸,跟他們保持6小時飛機的距離。我們反而能一直維持好的關係,直到現在。
離開家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階段,離開家人的保護跟單一的價值觀。你會真正面對失敗,面對自己把事情搞得一團混亂時,要怎麼收拾,但只要收拾過一次就有經驗了。知道自己怎麼去跟不同的人學習,讓自己想走的路繼續走下去。
最恨人家只看見我是女生